【日期】= 1988.08.13 |
【期号】= 45 |
【标题】= 越吹越玄的气功旋风——在油田气功热中访北京气功大师记实 |
【版次】=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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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魏振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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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振林 (1988.08.13)
越吹越玄的气功旋风 ——在油田气功热中访北京气功大师记实 (一) “你听说过吗?气功能叫激光改变方向,让导弹改变运行轨道 ,未来战争将是一场气功战争!” “去年大兴安岭那场大火,就是气功大师在沈阳向灾区发功降 雨才灭掉的!” “听说气功大师在胜利会场办班发功,北京就有人看到胜利油 田上空升起一片红云呢!” “比这更玄的还有。据那位师姐讲,如今中央出什么大事,她 那里都能预感到呢!” “对气功可不能不信啊,你没听说外地有个青年肚子里长了个 瘤子,上午在医院检查还是一个,说话不敬惹恼了气功大师,下午叫 他再去医院检查,瘤子就一个变成俩了!”…… 你当这是讲的新《天方夜谭》?不!这些是来自油田最近刮起的 一股气功旋风。7月31日至8月5日,一名从北京请来的气功大师,带 着三人来油田胜利会场作传功报告,把这股气功热浪推向了高潮。 谈起那些玄而又玄的气功新闻,人们都说来自于气功大师。是议 论者以讹传讹,还是气功师们确有此能?看着冒着酷暑涌向胜利会场 的人潮,我决心实地采访这位京城传功大师,对其中的奥秘探个究竟! (二) 8月5日上午9时。笔者叩开了这位大师下榻的黄河饭店一间卧室 的房门。 真没想到,这位在油城引起轰动的气功大师,竟然是一位年轻人 。客套几句之后,我们的话题即围绕气功,开始了两小时又40分钟的 长谈。 下面是几段笔者与气功大师的对话实录。 问:“有人说,你们在胜利会场办班发功,北京能看到油田上空 有朵红云,这是真的吗?” 答:“是真的。不光这样,还能看到会场上每个人的意念活动。 下面人想什么,有没有邪念,我老师都能看到。就象看电视转播一 样。” 问:“下面的人有没有邪念,你能不能看到呢?” 答:“能!因为,你别看我一个人在会场上发功,可我身后还站 着4个人呢。他们都在观察着场上的情况,保护着我。不过我身后这4 个人,功力不深的人是看不到的。有次我老师讲课,有人画个八卦, 放个刀片,刀片飞起来要害我老师,可由于我老师功高,没有害得 了!” 问:“意念能叫人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答:“能。人的意念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可以达到任意的境 界,练好了功,意念想到哪里就能实现到哪里。比如,我的意念想要 个彩电,这里就能出现个彩电。我的意念要从地下走,我就能从地下 走了。用纸剪出纸人纸马,意念叫它活起来,它就能活起来。” 问:“有人说练了气功后,对一些即将发生的大事有了先知先觉 ,这是真的吗?” 答:“是真的。任何事物的出现都是有预兆的。可是没功的人看 不到它,练功的人往往能看到或者觉察到。所以说练气功的用处是很 大的。象前段时间出现的火车、汽车撞车事故,你如果练了功早知道 了,就可早换一下座位避免伤害。” 问:“那他为什么不能早报告大家,让大家都免受伤害呢?” 答:“有的能免,有的免不了。就象前两天有个青年来看病,看 了三次都没见效,我说,你回去吧,想想你做过的事情,说说就会好 啦!” 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做了缺德事,叫他回去忏悔?” 答:“是这个意思。” 问:“有人说气功能使激光改变方向;让导弹脱离轨道,这话有 道理吗?” 答:“有!用气功改变激光照射和导弹发射方向,就是要用意念 去控制它。将来发射导弹、原子弹,都用不着人去操作,用意念指控 就行了。” 问:“照这样说,将来打世界战争,就要靠意念和气功了。那么 外国气功研究比咱们先进还是落后呢?” 答:“咱们的气功研究,比人家外国落后了几十年,国外已把 气功用于战争、国防、间谍战和首脑访问了,咱们的研究才刚刚开始。 所以现在研究开发气功已是大势所趋了。” 问:“你对气功作用总的评价是什么呢?” 答:“可以说是扭转乾坤,普渡众生。” 啊!听着大师重复了两遍这句出自佛教经典的八个字,笔者对气 功的巨大作用不由感到震惊了。 (三) 气功是一门科学,练好了能强身健体,笔者对此深信不疑。然而 ,对京城气功大师玄而又玄的一番宏论,却实在不敢苟同。由此,笔 者不由记得了采访中遇到的几件令人疑惑不解的小事: 其一,笔者敬听大师侃侃而谈时,大师几次要笔者放下笔,声称 不能记录。当记者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采访包,悄悄按下微型录音机 的按键时,这位大师丝毫没有发觉,仍然在夸夸其谈地泄露着“天机 ”。此时笔者真担心他身后的那4个“无形人”发觉,然而这4个保护 人严重失职,并未把“异常”向他通知。 其二,当我们闭门谈到10点半左右,曾两次听到有人敲门,笔者 示意有人,大师都说“别管他”。直到第三次敲门并听到一位女青年 喊老师时,大师才去把门打开。大师开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您要 来,我在这里已经知道了。”那女青年则说: “刚才我已来过两次,还以为你出去了。”他们象熟人,说话很客 气。大师既然说知道她要来,为什么又两次将客人“拒之门外”呢? 其三,那位女青年临走时,放下了一把精制的竹片折扇,并且说 :“你们就要走了,我也没什么送给您!”大师面向笔者谈话,对此 没有任何反映。过了一会,他回头看到了放在写字台边离他后脑勺极 近的那把折扇,随手拿起来问道:“这是谁的扇子?”“这是谁的扇 子?”直到笔者告诉他是刚才那位女同志送他的时,他才笑着将扇子 放进了抽屉。 其四,8月5日晚,大师在胜利会场作最后一场传功报告,楼上楼 下观众暴满。大家屏声敛息约十点左右,大师宣布要让大家看一看发 功能使人体变色让人头冒出红气的表演。不一会儿,台下观众果真看 到表演者上身显出微红,头发上红光闪亮。好玄!笔者迅速从会场西 南角门跑到后台观看。不看便罢,一看真象大白,舞台上方亮着的红 灯正对着表演人呢!笔者见有人在侧幕后望着台下掩嘴发笑,便过去 追问:“是谁打开的红灯?”此人指指一位穿短裤的小伙子。笔者又 拉住小伙子的胳膊问:“你为什么把灯打开?!”那小伙子马上变了 发笑的脸色说:“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所用气功打开的。”笔者又 悄悄问台上另外两人,这俩人也都说是那小伙子把灯打开的。 有一点还要提及的是,在黄河饭店的住宿登记簿上,气功大师被 称为中国钢铁学院讲师,而大师则对笔者讲,他在北京海淀区气功研 究所工作。对三位同来的伙伴的单位和住址,大师一个也说不清楚。 5日晚,当公安部门履行公务到宾馆检查旅客证件时,只有一位五十 多岁的妇女拿出了北京邮电局的证件,其他人均没拿出。当然,那位 气功大师和一位自称中央台记者的女同志也不例外。 轰动油城的气功大师走了。然而,由此而刮起的气功旋风却仍在 旋转着。大师们的东营之行,究竟医好了多少病人,目前还难以搞清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短短的几天内,他们通过传功 得到了两三万元的收入。当他们离去的时候,腰包里装满了鼓鼓囊囊 的钞票。 (魏振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