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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1990.01.10
【期号】= 193
【标题】= 乐安之源
【版次】= 02
【版名】=
【作者】= 张凤文  金华善 仝兆阳 徐贵卿 韩克芳
【专栏】=
【正文】=
 

乐安之源

张凤文  金华善 仝兆阳 徐贵卿 韩克芳  (1990.01.10)

   乐安之源
    本报记者 张凤文  金华善 仝兆阳 本报通讯员 徐贵卿 韩克芳
    1988年4月5日。广饶县宾馆。
    常务副省长马忠臣听完县领导的工作汇报,掩饰不住满意之情,
激动地说:我这次察看引黄济青工程,发现广饶走在了全省的前列。
让人高兴的是,广饶不仅水利建设搞得好,工农业生产也上得快,光
粮食就每年贡献5000多万斤。
    副省长又意味深长地说:没想到鲁北有这样好的一个县……
    省领导的一番话,自然有勉励、鞭策的意思。然而大地作证:在
全国性农业大滑坡的严峻形势下,广饶县由于在水上大做文章,粮食
产量却连续五年以6.5%的速度递增。去年,在遇到特大雹灾和旱灾
的情况下,粮食产量仍达到4.76亿斤,创历史最高纪录,比1984年
增产了1.3亿斤。如此成绩,在我省确属罕见!
    历史上名为“乐安”的广饶县,是如何引来黄河之水,开辟幸福
之源,让全县45万人民得以“安”居“乐”业的呢?
    一、抗旱,补源,生活饮用,水的呼唤……
    事情要追溯到1985年的春天。
    这一天,小清河以南的大码头乡来了一些不速之客。他们是县委
书记张万湖,县长刘连元,以及其他县领导和水利、农牧、计委、财
政、物资、农机等部门的头头们。
    张万湖一行此次下乡,是有着明确目的的。自打农村实行责任制
以来,广饶县农业连年丰收。但奇怪的是,土地的能量似乎也到了极
限,全县粮食产量已连续6年在3亿斤上徘徊。问题出在哪里?怎样使
农业有一个大的发展?张万湖说:“大家不妨走一走,看一看。”
    大码头乡地属打渔张黄灌区,背靠小清河。这小清河源于趵突泉
,过去由于河水清清,每逢天旱,两岸人民取水浇地,大为受益。至
于打渔张灌溉工程,则是五十年代新中国完成的大型水利工程。这一
工程涉及鲁北三县,广饶境内、小清河两岸的几个乡镇即在其中。19
56年11月底工程投产后,河水所至,大片盐碱地竟奇迹般地变成了米
粮川。
    如今时过境迁。黄灌区和小清河早已徒有其名,远非昔日模样,
由于灌区西部水利设施破坏,干渠截断,黄河水已与广饶无缘。小清
河呢?也因上游排污严重,河水浑浊不堪,含有多种毒素,别说饮用
,就是浇地也不行。当地群众告诉领导,每当春季大旱,他们眼见麦
子旱的要死,不得不用小清河的水浇地,勉强维持几天。倘若老天有
眼,普降甘霖,即可解去毒性,救活麦苗。农民把这叫做“巧浇救命
水”。不过,这“救命水”到底不那么保险。去年(84年)春天,他
们浇了二三百亩的“救命水”,谁知久盼无雨,农民们只有眼睁睁地
看着麦苗发黄、发白,最后全部碱死!
    县领导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黄灌区,来到了号称“广饶粮仓”
的南部九乡镇。
    表面上看,广饶大地是坦坦荡荡,一马平川。可地质家们知道,
就在这平川下面,北部是一个大凹陷,南部是高低不平的山头,中部
则是整个太沂山脉延伸的边缘。正因如此,广饶的地下水分属两个体
系。北部是黄河渗透及海潮侵袭之水,苦涩不堪;南部是太沂山脉水
系,甘甜。历朝历代,农民只要在地里挖下两三米深,清澈的井水就
会喷涌而出。农民们或饮用,或浇地,别提有多方便。
    然而,井灌区的情况也变了。在小张乡北赵村,村干部找来一根
绳子,投进井里,量给县领导看。“20.5米!”“21.7米!”随着
报数声,领导们的心也在往下沉。他们知道,由于连年干旱,加上过
量开采地下水,广饶井灌区水位正急剧下降。东部地区有的井深已达
七八十米,甚至上百米。农民浇地,由开始辘轳打水,到抽水机抽水
,目前已换上了电潜泵。且不说打深井费力,成本昂贵;更叫人担忧
的是,由于地下水位北高南低,咸水正以每年50米的速度南侵,“广
饶粮仓”正受到土地碱化的严重威胁!
    水,不仅制约着农业的发展,且影响了人的生存。在丁庄乡三岔
村小学,县领导发现,师生们饮用的竟是池塘底一个两米见方的小坑
里的水!坑内水质浑浊,病菌滋生,学生70%患了红眼病。张万湖等
尝了一下坑里的水,又苦又咸,难以下咽。在西刘桥乡南雷埠村,县
领导看到,村民们为节约用水,家家备有两个缸,淡水饮用,咸水洗
涤。村里唯一的一口深井旁,为打水竟排起了上百人的长队……
    此情此景,使大家不由记起了省军区司令员杨国夫来此视察时的
一幕。战争年代,杨司令员长期在这一带打游击,同群众同甘共苦,
两情依依。1978年,他旧地重游,探望乡亲,见群众吃水十分困难,
心情非常难过。司令员说:“过去,老百姓省出小米养活我们,冒着
危险保护我们。可解放这么些年了,竟连吃水的问题也没解决。我杨
国夫愧对乡亲们!”
    持有这一想法的,当然不止杨司令员一人!连日来的耳闻目睹,
使县领导们受到了强烈震撼。内疚,不安,痛心……面对问题,人民
公仆知道自己的责任。他们已清楚地认识到:抗旱需要水,补源需要
水,解决群众生活离不开水。水,已严重制约了广饶农业的发展;水
,已成为突破粮食徘徊、造福全县人民的关键!
    县委书记张万湖在不久后召开的县第十一届人代会上宣布:全县
人民动员起来,有计划、分步骤地打一场“北水南调,引水补源”的
总体战!
      二、水书记,水助工,任家三兄弟,一群治水迷……
      广饶县北水南调工程,主要是通过打渔张工程修建的二干十二
支渠,把黄河水引入横贯广饶北部长27.7公里的预备河,先解决预
备河两岸的用水问题;然后,再把预备河的水分三路引向广饶南部的
井灌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系统的大型水利工程。
    把水引入预备河,首先要通过小清河。而“引黄过清”,就要在
小清河上建设一座倒虹吸工程。县委、县府主要领导同志对此十分重
视,分管水利的副县长王锡训更颇费心思。
    同水打了多年交道的王锡训,被群众称为“水书记”(因后改任
县委副书记且仍兼管水利)。为了水,他哪样的硬仗没打过?啥样的
阵势没见过?就说解决这北水南调的水源吧。因十二支渠归属打渔张
指挥部管,他王锡训跑了一趟又一趟,说好话,做工作,获得了对方
的支持。接着又几上省城,打通了水利厅的关节。苦是吃了些,可还
不是跑下来了!只是这倒虹吸,虽算不上工程浩大,技术上却要求很
高。可扒拉来,扒拉去,全县水利系统最高技术职称只不过是助工,
且只有两名!
    由谁来完成小清河倒虹吸工程的设计呢?水利局局长说出了一个
人,使“水书记”心里有了底。
    此人叫徐秉增,在县水利局设计室工作,就是那两位助工中的一
个。他1961年毕业于北镇水校,在邹平时曾主持设计过倒虹吸工程,
并获成功。
    受“水书记”之托,水利局长找到徐秉增,开门见山地问:“这
倒虹吸工程,你看能不能干?”老徐肯定地回答:“能”。“可这是
在小清河下游,难度要比邹平大的多。”“没困难,要我这党员干什
么?只要领导支持,再大的困难也不怕!”
    任务是接下来了。可通晓内情之人,谁不知此事干系重大!小清
河是条水上运输线,施工不能影响行船,此其一;这里离海较近,受
潮汐影响,河水时高时低,此其二;工程要在河底七米下施工,河床
为流沙层,易瘫塌,易渗水,此其三……难道徐秉增就没想过这些?
    徐秉增当然想到了这些,只是远不止这些。夜深人静之时,攻关
遇难之际,他时常忆起自己的经历。还记得,“文化革命”中,只因
父亲在旧政府里做过事,自己就屡遭批判,倍受歧视。更难忘,这些
年,是党给知识分子落实了政策,自己也入了党,还担任了设计室的
副主任。党和人民如此信任自己,自己怎能不加倍工作!想至此,徐
秉增浑身增添了力量。他白天和同志们一起跑现场,搞测量;晚上想
方案,搞设计。有时饭盛在了碗里,也是凉了热,热了凉,顾不上吃
。二千多天过去了,徐秉增终于攻克了一个个难关,完成了平时两三
个月的工作量,拿出了经省水利厅专家审定的倒虹吸工程图纸。
    1986年初,小清河倒虹吸工程正式开工。水利局原副局长张兰友
得知局里要上人,坚决要求参战。他和另外四个老干部,自退居二线
后就泡在了水利上,没个闲着的时候,人称“五老”治水迷。这一次
,张兰友又不顾身体有病,担任了工程副指挥,带队来到工地安营扎
寨。
    按照徐秉增的设计,水利局职工在小清河中心一侧围起了高高的
大坝,采用了先进的“井点排水法”。这边行船,那边施工,一切都
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涵管浇铸开始了。有一天,大家正在紧张施工,突然下起了大雨
。四月天气,春暖乍寒,人们被雨一淋,冻得浑身打颤。工程要不要
停下来?副指挥张兰友十分为难。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停止施工
,混凝土涵管便会形成隔离层,一旦渗透,小清河里的污水就将乘虚
而入,黄河水就有被严重污染的危险!
    怎么办?在这关键时刻,张兰友二话没说,毫不犹豫地下到河底
,拿起了浇铸工具。大家深受鼓舞,斗志倍增,个个咬紧牙关,顶着
寒风,冒雨作业,直到把涵管浇铸完毕。工程质量保住了,可年过半
百的张兰友却因冷雨浇身,感冒发烧,躺在了病床上。
    金秋十月。小清河倒虹吸工程提前一个月竣工,与引黄过清相配
套的其它36座建筑物也一并完成。广饶县在倒虹吸工程现场隆重举行
通水典礼。随着市委领导的剪刀落下,巨闸开启,滔滔黄河水跨过小
清河,进入预备河,然后哗哗向东流去。从此,预备河两岸人民用上
了黄河水,改善和扩大灌溉面积12万亩。
    “引黄过清”一结束,县委、县府又不失时机地组织了北水南调
第二战役——引黄补源。沿着预备河,东是跃进沟,中是大寨沟,西
是北贾沟,三条调水线,向南部井灌区和贫水区延伸。沿线数万群众
,全体动员,家家参战,挖沟修渠,建闸筑桥,整方平地,到处热火
朝天。
    西刘桥乡东雷埠村农民,承担了本村配套沟渠施工任务。这一工
程需动土1.7万方,全村平均每人10方。有一七口之家,主人叫任其
孝,只有一只眼好用。不幸的是,他的两个弟弟也双目失明。分配任
务时,村干部怕人说闲话,就对任其孝说:“其孝啊,你那份暂且分
给你。反正干不干,都由你。”村干部一走,任其孝就把一家人召集
到一起,合计说:“这水利工程,搞好了咱也受益。众人的事,咱不
能置之不理。”两位弟弟和全家人都表赞成。
    第二天一早,任其孝全家一齐出动。任其孝让年幼的侄子领着瞎
眼兄弟拉车,自己推。年长一点的孩子和弟媳用脸盆端。全家苦干了
五天,奇迹般地完成了70方土的任务,走在了多数农户的前面。
    有任氏三兄弟这样的农民,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目前,三大
提水工程已挖沟修渠21公里,动土90万立方,工程配套后可扩大灌溉
面积16万余亩。
    有王锡训、徐秉增、张兰友、任其孝等这样一大批的“治水迷”
,又有县水利局这样一支过硬队伍,就能创造出任何奇迹!1985年以
来,广饶县人民经过顽强拼搏,共完成土石方1553.2万方;修渠361
7条,总长4137公里。他们还胜利地完成了引黄济青广饶段的施工任
务,在全省10个县中夺得了速度、质量两个第一!
      三、砸锅卖铁,委屈认下,不能误水利……
    有耕耘就有收获。如今的广饶:北部黄灌区已大部用上黄河水;
南部井灌区正继续补源;令人欣喜的是,东部大营、西刘桥、码头三
乡已彻底结束贫水的历史!
    东三乡的父老乡亲,至今忘不了黄河水流经他们村前的动人情景
。去年10月13日,胜利沟提闸放水,沿线群众闻讯赶来,十里长渠竟
一下子聚集了上千人!一些老人行动不便,就让儿女用车子推着前来
观看。高刘村82岁的老汉刘金科,身体有病,平时很少出门。这次也
不知从哪来的劲,硬是不要人搀扶,手拄拐棍,一步三摇地走了一里
地,来到水渠边,孩子们欢呼雀跃,老人们却在悄悄流泪。是呵,盼
啊盼,盼了多少年,终于盼来黄河水!黄河水甜,人们的心里更甜。
可有谁知道,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全县人民作出了怎样的牺牲,付出
了多么大的代价。
    水利建设耗资巨大,资金何以解决?县、乡尽力而为,拿了一些
。可更多的,还是靠群众集资。更确切地说,是老百姓勒紧裤腰带省
出来的!
    万屋村是一个仅有400人的小村庄。去年,这个村要修一条渠,
打一眼井,建一座扬水站,每人需集资140元。140元,这对生活并不
充裕的农民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可乡亲们东拼西凑,只用了5天
时间,5.6万元集资款全交齐了。60多岁的残废军人万守义,没有别
的收入,就把一百多元抚恤金交上了。井打完了,渠修好了,他却溘
然长逝。
    高刘村的方启瑞,两个儿子结婚花去近万元,生活相当困难。当
他听说为水利集资时,赶紧动员全家把刚收下来的棉花、玉米、大豆
卖掉,凑齐413元交上。他说:“哪怕我砸锅卖铁,也不能误了水利
!”
    桑三村的秦玉香,丈夫早逝,拉巴着三个孩子苦度日月。听说为
水利集资,她二话没说,把已经养大的一头猪和20张席卖掉,换回35
0元钱,送到村部……
    据统计,近五年来,全县用于水利建设的总投资为4408.15万元
,其中群众自筹3348.65万元,占总投资的76%!
    也许有人会说,掏钱自己受益,群众当然乐意。这话不无道理。
可细一分析,又不全是这个意思。
    还是让我们说说下面这个故事吧。
    去年动工的大寨沟工程,恰巧从颜徐乡的马疃村经过。马疃村北
邻预备河,早已解决用水问题,此工程对他们没何效益。可马疃村却
要为此被占80亩耕地,伐掉4000棵树,毁掉1200米渠,破坏一座渡槽
和一个扬水站,还要拆迁19间民屋。
    消息传开,村里不少人想不通,尤其是四家拆迁户,更是为之震
动。村民聂作强,全家六口人,住的是几代人生活过的百年老屋。他
家刚盖了五间前出厦的新瓦房,听说要扒掉,妻子嚎啕大哭,聂作强
这个硬汉子,也不由流下了泪水。要知道,他这全村最好的瓦房,可
是几十年省吃俭用,历尽千辛万苦,积攒了两万元钱盖起来的呀!
    难过归难过,可马疃人还是想通了。道理是明摆着的:马疃人由
一年分5斤麦子到800斤麦子,全亏预备河有了水。如今南部群众盼水
,还不象咱马疃人当初一样心切?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了乡亲们都用
上黄河水,咱也得发扬“龙江风格”。正如聂作强所说:“要我自己
扒掉全家的‘心尖子’,说啥也难下手。可为了集体,为了国家,任
啥委屈,俺认了!”
    象马疃人这样为水利建设顾全大局、无私奉献的事,在广饶又何
止一件、几十件?
    引黄济青工程施工时,因上面大闸封闭不严,加之连日暴雨,上
游涌来大量水。眼看要误施工,花官乡12个村庄的群众,毅然堵住河
道,让水流进自己的责任田。施工照常进行,可农民的4000亩庄稼却
平地存水三四十公分,当年减产三成以上。
    大码头乡为保引黄济青工程,义务出工20多万个,无偿提供石块
、石屑4700多方,占用土地数百亩。工程进展到哪里,他们就把道路
修到哪里……
    难怪县长闫君山不无自豪地告诉记者:在我们这里,只要一说是
搞水利,要人有人,要钱出钱,要物给物。老百姓从不吝啬!
      四、管好水,用好水,点点滴滴,分外珍惜……
    尝到水利甜头的广饶人民,十分珍惜已取得的成绩。他们健全管
理组织,完善管理方法,放手发动群众,在“管好水,用好水”上做
文章,决心让现有水利设施发挥更大的效益。
    1986年春,花官乡的一座扬水站受到轻微破坏,一些玻璃被砸,
有的东西被盗。经查,系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所为。有人说:“小孩子
家不懂事,这事就算了吧。”可乡领导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说,前些
年,咱花官乡三分之一的渠道被毁,50座建筑物遭到不同程度破坏,
都不了了之。如今,咱可要严明法纪,从严治水。结果,两个孩子的
家长都被处以罚款,并检讨了对孩子管教不严的问题。广大群众深受
教育。打那,再也不见破坏水利设施的现象了。
    花钱治水,用水拿钱,天经地义。可对一些农民来说,对此却显
得相当淡漠。大码头乡刚收水费时,农民想不通。他们说:“花钱买
水,老辈上啥时有过?”硬是不认账。乡水利站耐心给群众讲道理。
他们说:“大家光知用水便当。可这渠、闸、涵、桥,泵、站、油、
电,哪一项不是钱换来的?再说,收上来水费,还不是仍用于水利建
设?”群众明了理,交费就自觉了,几年来,全乡没有一个村拖欠。
因此毗邻的寿光县南木桥村使用该乡的水,去年久拖不交水费,乡水
利站站长燕传忠带领有关人员,反复前去催款,接连跑了27次,直到
把水费收上为止。四年来,大码头乡水利站征收水费33.1万元,一
举解决了亏损问题,实现了“以水养水”的良性循环,被水利部评为
全国先进单位。
    用水要花钱,可有钱并不等于一定能够买到水。特别是南部井灌
区,由于补源问题远没解决,地下水位仍在下降,节水显得尤为重要
。井灌区群众发扬“惜水如油”的精神,想法设法,开动脑筋,不断
改进节水技术。为防输水渗漏,这里的渠道已由混凝土改为塑料软管
;浇地时也是长畦改短畦,宽畦改窄畦,以加快流速。
    井灌区目前所采用的,是一种被人们称为“小白龙”的塑料软管
输水技术。而说起广饶的“小白龙”,就不能不提到小张乡的水利站
站长颜秉福。
    1988年冬天,颜秉福在一个会议上,偶然听到荷泽、寿光等地已
推行地埋软管防渗渠的信息。颜秉福是个有名的水利革新迷,当年就
是他最早在自家责任田里进行“小白龙”试验,进而在全县推开的。
得知外地有更先进的节水措施,他马上汇报给乡里和县里。副县长柴
纪强指示,各乡镇分别搞试点,然后逐步普及。
    颜秉福回到乡里,立即购回塑料软管、硬管等材料,操起焊枪,
投入试验。试验中,他发现外地的地埋软管法尽管有很大优点,但也
有一个明显的缺陷,那就是,出水口的一段塑料硬管露在地面,既难
看,又影响耕作,还容易破坏。
    能不能设计一个隐蔽在地下的出水口呢?颜秉福灵机一动,提出
了由三通、止水阀和给水栓组成出水口的设想。只是,出水管与三通
如何接头是一个难题。
    本村木匠颜庭伦和钳工刘建国,闻讯赶到颜秉福家助战。十多个
日夜过去,颜秉福眼熬红了,人累瘦了,长期野外作业落下的咳血病
复发。但他们研制出的快速接头和喇叭式接头都因不尽人意而失败。
    难道就此罢手吗?不!颜秉福执着地继续投入试验。他细心琢磨
着,苦苦思索着。一次,他在开皮箱取东西时,无意中看到皮箱上的
锁,心里顿时一亮:对呀,何不参照这锁的结构和原理解决接头问题
呢?颜秉福兴奋地找到两个伙伴,很快试制出样品。一试验,三通和
出口之间不渗不漏,密封良好,开启方便,取得了完全成功。这一成
果,受到省水利厅的好评。
    颜秉福的这一节水新技术迅速在全县推开。目前,井灌区已普遍
推广了地埋软管防渗渠道已达210公里,
    广饶县的水利建设,仅仅是个开头。目前,全县人民正千军万马
上阵,围绕“水”字做更大的文章。愿广饶大地流水潺潺,旱涝保收
,五业兴旺;愿乐安人民衣食丰足,安居乐业,源远流长!
(附图片)
    敷设地埋软管。 克芳 摄

    小麦冬灌 常邢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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