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1990.06.06 |
【期号】= 236 |
【标题】= 噢,看他那一串坚实的脚印…… |
【版次】= 03 |
【版名】= |
【作者】= 田国新 袁洪文 |
【专栏】= 开拓者 |
【正文】= |
田国新 袁洪文 (1990.06.06)
噢,看他那一串坚实的脚印…… 田国新 袁洪文 他,59岁的陈近远,个子不高,其貌不扬,但在垦利洼这片黄土 地上,留下了一串坚实的脚印,那脚印里又藏着一串平淡无奇而又令 人称奇的故事。 陈近远生在维坊市寒亭区一个贫农的家里,从小跟娘学织布,19 岁那年才上学。1958年底,陈近远在潍坊农学院读书期间就加入了中 国共产党。临毕业,他给原国家农垦部部长王震写信,要求到祖国最 艰苦的地方去,以报答党的养育之恩。1959年2月,组织上批准了他 的请求,把他分到山东的“北大荒”——黄河三角洲上的孤岛公社下 镇分社。从此,他把毕生的精力,无私地献给了这片黄土地。 30年间,陈近远一直工作在下镇,工作岗位虽说变动了多次,但 他那句“党叫干啥就干啥”的誓言始终没变。刚到下镇,组织上叫他 到农技站当技术员,他二话没说,便一头扎进农田里;1963年,组织 上让他当农技站的副站长,他仍然脚不离泥巴,把自己学得的知识送 到地头、农家;1966年,组织上安排他当宣传委员,他忍痛放下了农 学专业,一心一意地搞宣传;1967年,“文革”的踢开党委闹革命使 他又成了水利工程现场施工员,谁知,他一干就是18年。在这18年间 ,他率领民工开挖过沾利河、小岛河、永丰河,拓宽过张振河,也为 黄河改道清过障。为此,他长年累月风餐露宿,流尽了汗水。 “陈近远一个心眼儿干工作,心里唯独没有他自己,也从来没有 因为自己的事向组织上张过嘴。”这是乡干部对他的评价。的确,陈 近远到下镇工作30年了,却一直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有人劝他 :“老陈,快把家搬来吧。只要你跟组织上张张嘴,乡里的房子再紧 ,也得优先给你安排呀。”老陈却说:“我何曾不想搬来,乡里这么 穷,无房户又那么多,这嘴我张不开呀。” “咱可不能胡弄共产党。”这是陈近远常说的一句话。1984年, 陈近远的儿子刚结婚,省里就下发了给具有中专学历知识分子非婚子 女农转非文件。又有人问老陈:“你咋不给孩子办理农转非?”老陈 说:“不能呀,我儿子在三个月前就结婚了,不够条件。”人家又开 导 他:“你家离这儿这么远,你 不说谁能知道。”老陈则一脸 正色地说:“我陈近远一辈子 没跟党说过一句谎话,难道 为了给孩子农转非,还要跟 党说谎?”最终,老陈也没给 儿子办理农转非。 老陈对个人的事近乎于 傻,但工作上又太耿,且耿直 得实实在在。1984年,组织上 考虑到老陈年龄大了,便安 排他做乡民政助理员。这个 位子,在某些人眼里可是个既有钱权又交人的美差。可老陈呢,却 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就说办理结婚登记这事吧,乡里常有人带着礼的 手找他,叫他高抬贵手,可他就是不通这一窍。一次,有个村干部领 着一对青年男女来找他:老陈,他们俩年龄还差20天,你就给他先办 了吧,不然,你把登记的日期往后写20天也行。对此,老陈斩钉截铁 :“不能办。这结婚的年龄要是能改,还要《婚姻法》干啥!”四年 来,老陈每年都要办理110多对登记的,没有一对是不合婚姻法的。 别看老陈对结婚登记管得非常死,可对优抚工作又搞得十分活。他不 仅了解全乡154个优抚对象的生产生活,就是谁家有个天灾病业,他 也了如指掌。去年仲秋节,老烈属张思安病了,他买了20多元的东西 去看望。老烈属们说,老陈每次来看俺,买东西都是自己掏腰包。 在下镇乡,好多人称他陈工,却不知道他至今仍是个农业技术员 的职称;好多人称他老干部,却不知道他每月才拿97元的工资……老 陈常说:“只要老百姓承认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我就心满意足了。” 瞧,陈近远的这串故事,不能不令人称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