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 1992.09.09 |
| 【期号】= 474 |
| 【标题】= （小说） 两兄弟 |
| 【版次】= 04 |
| 【版名】= |
| 【作者】= 马学武 |
| 【专栏】= |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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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学武 (1992.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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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两兄弟 马学武 印和国是堂兄弟。 印皮肤黝黑、四肢也粗壮。尤其那双眼，圆骨溜的，贼精。国长 得白净，身子软、胆也小。国叫印哥，只差几天。光屁股那阵儿，印 总当大官。国是弟弟，也便在印的庇护下，没有谁敢欺侮国。 村上有个姑娘叫芹。一张甜甜的脸蛋儿。芹常去国家串门。国见 着芹便心慌。 芹有说有笑，在国家啥营生也干，象在自己家一样。国他爹很高 兴，脸上舒展得象朵花。 印知道芹跟国好。见芹到国家去，印便也去。国腼皮，总躲一边 胡捣咕。印便死乞百赖地找芹搭话。眼珠圆骨溜的盯着芹，象条死鱼 。芹实在，跟印逗趣儿，笑得很响。后来，芹不去国家了。国见印三 天两头往芹家跑，心里很空，爹也不再恣儿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印和芹拜堂那天，国憋在屋里凄凄地哭。爹紫 红着脸，扇了国一个耳光。 “孬种”爹骂完便愤愤离去。 自打那天，国便一头扎进地里，年年摆弄他的棉花苗。 这天，国在棉地里喷药水，听见喇叭响，抬头一看，见印叉巴在 摩托上，向他招手。国心一炸——狗日的，穷摆！——便抄起喷雾器 ，横穿进棉花地，就喷。 印摆好车，很潇洒地跑过来。印站在地埂儿上。印穿着很帅，他 不进花地。 “皮肉恁贱哩！”印点着烟，顺地埂儿跟着国。 印知道国恼他。 “我说国，你跟我去贩农药，一天开你二十块。” 狗日的——国松松神——日弄些凉水儿坑人。 印知道国为啥恼他。印把烟头弹出老远。印说： “我说国，你跟我见见稀罕。……镇上那妞儿，真俊！比你嫂味儿 足。” 国停住喷，直盯着印。 国想起芹。国想芹甜甜的脸，觉得心疼。心疼芹。 “狗日的，你滚！”国说完，又喷。 “孬种！我操这份心——是你嫂求我！”印说完，便悻悻地走 远。 印赚了大钱，没事儿干，就扛支气枪，转转悠悠地打家翅儿。 太阳升上中天。 天上亮净得没一丝云彩花儿。国锄完草，把锄头一戳，呼呼地奔 到水缸边，抄起水瓢，便只有“咕嘟咕嘟”的吞水声。 一阵急促的尖叫声传过来，惊得国浑身一颤。国丢下水瓢，匆匆 向外跑。 印家好看的门楼外面，已围了一层一层的人。一辆汽车停在门口 ，车顶上的红灯一闪一闪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国心里紧得要命，站在远地里看。 人群猛然一震。国见两个警察拖着印。印好象在喊。国听不仔细 。国站得远。 人群分散开，眼看着警车“吱吱”尖叫着开走了。晌午的太阳儿 火辣辣地烫。车后翻腾起的一片尘土，好久没有散尽。 以后传出风儿：印贩卖假农药，害死了几千亩的棉花。 爹再也没骂国孬种。 国常见到芹。 芹背着孩子，独自个儿下地。国盯着芹，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