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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营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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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条
蔡红雄 (1998.01.02)
小小说
便条
○蔡红雄
周一一大早，主任赶到单位，经过局长办公室见门已开了，只是
屋内无人，桌上刚泡的新茶冒着热气，绿叶尖儿缓缓沉落杯底；桌面
上惯常摆放文件夹的地方，有一张便笺。主任以为和往常一样，局长
外出总是习惯留下便条，或写明自己外出去向便于来人找，或吩咐当
天急于要办的事。他拿起便条看到上面有几行字：
“所谓大国，就是比小国面积大、人口多的国家；所谓小国，就
是比大国面积小、人口少的国家。”
主任屏住呼吸，先是怀疑是否系局长写的，但这念头很快被排除
了，局长的字自己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啥事？”副主任见主任站着一动不动，便在门口询问道，并不
由凑近看了一遍便条：“这是什么话？说了等于没说。”
主任双手作了个打住的手势，轻声说了句：“这是局长写的。”
“哦……”副主任似觉失言，便不作声了。
新调来的秘书拎着水瓶，看到主任手中拿的便条，问主任：“这
不是废话吗？莫名其妙……”主任打断他的话，摆摆手，告诉秘书：
“昨天的报告已打印出来了，抓紧时间校对一下。”
主任在走廊上见机关勤务工老刘拎着开水瓶往自己的办公室送，
便上前接过老刘手中的水瓶，顺便问道：“局长早上可说了什么？”
老刘回答：“是问了一句，好象是问小诸葛来了没有？”
主任习惯地望了望东头的资料室，小诸葛大学毕业
分配来局里已有半年了，局人事处让他暂时在资料室做些整理
工作。主任放好水瓶，想起刚着手写的一篇论文，正要到资料室找些
资料。一出门，远远地看见局长已上楼来，正向他这边招手，便快步
朝局长走去，可局长似未看见，还在招手。主任回头一看，是小诸葛
拎着水瓶走了过来，并随局长进了办公室。局长先在桌上找着什么，
后又将目光移到地面上搜寻。主任似乎明白了什么，将手中的便条递
给局长。“对，对就是这个。”局长边应着，边拍着小诸葛的肩膀，
语气很和缓：“这是我家小二子‘自考’的一道逻辑复习题，你来看
看……”
主任站在一旁，似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